墨靖堯在等她,可她居然不等墨靖堯。
「小色……」眼看著喻色撒腿就走,陳凡起步就追,長臂已經伸過去就要捉住喻色的手腕。
然後,他忽而發現,他陳凡居然追……追不上喻色。
她速度快的驚人,彷彿一陣風似的,眨眼就到了墨靖堯的直升飛機前。
正好墨二打開了機艙門,拉著她就上了直升飛機,等到他衝過去的時候,連喻色的衣角都沒碰到。
她這速度……
陳凡服了。
這是他第一次服一個女人的速度,簡直快的見鬼了一般,比他第一次發現的她的速度又快了許多。
房車裡,原本緊盯著喻色和陳凡的墨靖堯正一臉陰沉,可當看到喻色說走就走,直接甩掉了陳凡的時候,唇角已經勾起了彎彎的弧度,心情很愉悅的對駕駛座上的墨一道:「可以出發上飛機了。」
墨一急忙叫來了墨二,然後打開了車門。
車外清新的空氣吹進來,風有些冷,不過墨靖堯卻一點也不覺得冷,笑涔涔的望著此刻一臉鬱悶和糾結的陳凡,「陳先生,後會無期。」
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見。
他是真的不喜歡陳凡。
「你以為我想見你?我只是想要見小色。」陳凡不客氣的回敬回去,恨的咬牙切齒。
「再想也沒用,她是我的。」宣示了自己的主權,墨靖堯再不理會的任由墨一和趕來的墨二抬起了自己,徐徐走向不遠處的直升飛機。
陳凡已經氣的要吐血了,「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,小色會見我的,我們是朋友。」
墨靖堯安靜的躺在床板上,冷冷的道:「你們是朋友?那不過是你自以為的罷了,我說過她是我的,就是我的,不存在任何一面之詞一說。」從他九死一生在卧室里睜開眼睛看見喻色的那一刻開始,她就屬於他了。
只要他不同意他不放手,喻色就只能是他的。
「墨靖堯,如果不是你受傷了,我一定打的你滿地找牙。」越看墨靖堯那樣子陳凡越生氣,偏偏,就是這個男人讓他動不得。
這個男人太強悍了,就抬他上直升飛機的兩個人,一樣的深藏不漏。
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一定是那兩個人的對手。
想殺了墨靖堯,比登天都難。
而此刻,更不是他出手的機會,因為,墨靖堯傷成這樣,全都是因為為他擋了一槍。 溫熱的氣息像漂浮的羽毛落在頸間,痒痒的柔軟。
對面還有個大男人看著,時歡小臉羞紅,卻沒推開他。
軟軟的嗓音格外響亮:「你當然最厲害。」
說完,小臉埋進千離胸膛,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:「如果你打不過,我會幫你。」
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?
千離伸手揉了揉女孩小腦袋,眼裡斂著光:
「他下戰帖單挑,一對一,哥哥應該打得過。」
一直讓對方乾等著不禮貌,時歡仰起精緻的臉蛋,飛快地啾了一口,羞澀點點頭。
終於膩歪完了,盧元昊吐出一口濁氣,率先回到戰場。
千離將時歡放在相隔甚遠的另外一處,在她周圍布下結界,一邊走一邊抬起眼皮。
那就是差點叼走他家小孩的狗崽子?
刷!
赤焰花瓣如大鵬展翅迅速伸展開,幾乎佔了大半個天空,從四面八方兇猛地湧向對面。
盧元昊立即凝神聚氣,不斷揮劍劈斬。
兩個絕世強者,戰火一觸即發,並以異常猛烈的勢頭滋長蔓延。
他們一個邪魅妖孽,一個清俊溫潤,在空中交手。
赤焰與淡青色的靈蘊相互激烈碰撞,氣勢磅礴。
幾十個回合后,盧元昊受了一擊重創,嘴裡吐出鮮血。
他不在意地擦完,一向沒什麼情緒的面容浮現一絲暢快,聲音多了幾分尊重:
「你的確很強,但是,我也不差。」
話音剛落,他身上散發出的淡青色靈蘊里,竟源源不斷冒出黑色靈蘊。
「暗黑系元素!你……你也是……」
「邪族。」
何晴雪接著大長老的話,獃獃望著逐漸被黑色籠罩的男人,心中驚駭。
時歡也懵了一瞬,指著自己:
「他跟我是同族?」
大boss正跟男主打得如火如荼,火耳聲音來得很快:
「是的。按照血脈等級,邪族在所有人族中是最厲害的。所以,他們一旦修鍊起來非常恐怖。但為了避免身份惹來紛爭,男主他一直在暗中修鍊,是目前人族的最強者。」
強者與強者之間,雄性與雄性之間,總喜歡攀比較量。
那兩個就是典型的例子。
時歡聽完,一雙眼睛涼颼颼地瞪著大長老。
這糟老頭子壞得很,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,故意禁止她修行。
之前收留她,是因為她的體質適合煉劍。
現在劍煉成了,用不著她,就迫不及待暴露她的身份,領人來殺她。
好一招卸磨殺驢。
她道:「白斬,找個機會,砍了他。」
寶劍在手,天下我有。
第一個削你。
想了想,她又問:
「既然我的血脈最強,為何被稱為邪族?還有其他同族人呢?」
就她的情況而言,最強血脈一系混得很慘啊,連個罩著她的人都沒有,任她還是個崽崽的時候就被大長老撿去煉劍。
不等火耳開口,負傷吐血的盧元昊朝時歡看了過來,溫聲告訴她:
「我們不是邪族,是巫族,人族部落之一。擅長冶愈,血脈強大,修行天賦極佳。也正因此,招來殺身之禍。百年前,遭到其他部落聯合設計陷害,滅了巫族全族,小孩婦孺也不能倖免。」
他簡略介紹完,看向大長老,清冷的眸子暗沉無比:
「我母親說,有極少巫族女子被貪婪的人暗中帶了回去。你們想要巫族的冶愈力,卻又忌憚黑暗系元素。最終還是因為掌控不住,選擇了斬草除根。」
除了他父親,真正愛上了他母親。
長靴一步步朝大長老逼近,漆黑的瞳孔鎖住他那雙渾濁的眼珠子:
「你是如何撿到神樂?」
「十六年前,太明河畔。那個時候,有很多當年屠村的人接連死去。我暗中調查此事,正好在那裡發現神樂父母。她的父親是當年逃亡出來的倖存者,母親是普通人。」
大長老雙目獃滯,被盧元昊控制住了神識,全招了:
「那個男人,百年間一直在尋找當年屠村之人。那次恰逢他受傷,我趁機殺了他和他妻子。發現神樂體質特殊,便留著帶回了人族。」
就在眾人以為他說完之際,又聽他道:
「回來之後,我立即命人連夜清理了太明村。」
清理意思不言而喻,再一次屠村。
說謊就像滾雪球,越滾越大。
為了掩蓋一個罪孽,他們要製造更多罪孽。
時歡心臟驟然一痛,眼裡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淚水。
她的父母,居然是死於大長老之手。
「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。」
盧元昊淡淡開口,面無表情執起手,眼看就要手起劍落。
突然,一道白光從眼前疾馳而過。
一柄白中閃著花印的劍直直穿透大長老的心臟。
回頭,就見少女逆光而立,青絲隨風肆意飛揚。
臉色掛著難過到哭的悲傷,卻半點不顯狼狽,眸若星辰,明艷不可方物。
少女沖他聳聳肩,掛著淚痕的下巴抬了抬,瀟洒,帥氣,卻又楚楚動人而不自知。
一半囂張一半冷傲地說:「我才是他的終結者。」 “那修道呢?
都有什麼境界?”
難得徐洪濤有興致,一羣雜役,自然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。
“修道,乃是另外的一個修行體系,我瞭解的,可不見得比你們多多少。
我只知道,道法修行者極少,修煉起來,也比武者難了許多。
大周皇朝內雖然設有道學宮,但教的頂多只是基礎,真正的入階修行,還得是各大道門。
至於境界?
各有各的說法,不是修道之人,還真難以理清。”
徐洪濤搖了搖頭。
他知道的也只是一知半解,未免貽笑大方,自然不想多說。
“那徐叔,您的武功,又是什麼境界呢?”
有雜役忍不住好奇,開口問道。